核心观点:三度以写实和写实加超现实视觉舞台获得高度评价的乌戈导演,此次求变“大反手”的结果,却让人不敢恭维。
上周末,国家大剧院首演了最新之作的“法国大歌剧”圣-桑的名剧《参孙与达丽拉》,有着集导演、舞美、服装“三位一体”的阿根廷籍世界名导乌戈·德·安纳在大剧院第四度领衔制作,再加上集戏剧男高音、作曲家、指挥家、导演、舞美、服装“六位一体”的如日中天的“世界第一参孙”的阿根廷人何塞·库拉的加盟,让这部《参孙与达丽拉》成为了今年大剧院新制作中,与祖 宾·梅塔领衔的《阿依达》、多明戈领衔的《西蒙·波卡涅拉》比肩的三部“星相”最高的“大制作”。
如果从完整程度看,祖宾·梅塔亲自“搭班子”的《阿依达》当排在第一位,这个制作的导演和舞美都是常年与祖宾合作的,知根知底,而演员阵容最不能短板的阿依达和拉达梅斯的饰演者女高音和慧和西班牙男高音德·莱昂,都是去年米兰斯卡拉歌剧院《阿依达》阵容的“标配”。此外,祖宾·梅塔版《阿依达》还是大剧院在歌剧舞蹈中,第一次使用了“标配”的芭蕾舞演员,令大剧院歌剧制作的整体水平有了本质的提升。
至于《西蒙·波卡涅拉》,舞台制作中规中矩,韩裔指挥大师郑明勋的执棒,让这部威尔第晚期“变法”的精心之作有了高度的保障。而74岁的男高音多明二度以男中音领衔大剧院新制作,更成为了年度最高的票房号召力。尽管在威尔第歌剧的修为和歌剧音乐的严谨程度上,郑明勋甚至更高于祖宾·梅塔,但郑明勋显然在演员阵容上并不能像祖宾·梅塔那样具有参与甚至决定的权力,为多明戈配置的搭档除了女高音和慧、男低音田浩江这样的世界级华人歌唱家之外,竟然在男高音这个重要角色上出现“短板”。如果“水位”稍稍低一点还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位俄罗斯男高音的“水位”之低,无论从意大利语的地道程度还是声乐能力都令人惨不忍听。而这个制作的首演阵容大剧院还为它拍了歌剧电影,我以为,真的拿不出手啊!
按说,这个错误是可以避免的,因为就在一个月前大剧院的《游吟诗人》二轮上演时,这位俄罗斯男高音是作为b组男主角与两组唯一的女主角张丽萍搭档的,所有的意大利语的元音发出来的都是辅音,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有音准,而他浓重的俄罗斯歌剧发声技术,尤其是在高音的解决方法上都让人哭笑不得,而且是完全不能够胜任的。最可怜的应该就是张丽萍了,第一次唱《游吟诗人》竟然就遇到了这样的搭档。按说,这样水平的男高音既然没有通过“考试”,下一部戏即便是签了约也是不能让他上台的,更何况是“升格”第一组与多明戈搭档,更何况是要拍歌剧电影……
《参孙与达丽拉》,因为有了“神助”的何塞·库拉,而风光无限。当然,为库拉配置的声乐演出阵容没有出现短板,是比较正常的现象。在大剧院几年来的歌剧演出中,短板基本上仅出现在男高音这个位置上。虽然这是个世界现象,但在中国似乎更加突出。
让人不太理解的是,三度以写实和写实加超现实视觉舞台获得高度评价的乌戈导演,此次求变“大反手”,在反派演员的服装上的卡通式的巨大跳跃,以及“讨好”中国观众而设计的不尽如人意的“中国功夫”动作,都应算是败笔,起码在中国是败笔。而作为“法国大歌剧”的一大特征——大段大场面华丽甚至是可以脱离剧情但必须高水平的芭蕾舞,乌戈虽然为他的《参孙与达丽拉》使用了近十对北京舞蹈学院的芭蕾舞学生,但为他们编排的舞蹈却场面调度混乱,毫无“舞蹈”“编排”,在歌剧最后的“酒神狂欢”舞蹈场面中,舞蹈演员们做着连健身操都够不上的身体扭动,和轱辘轱辘锤式的集体手操,完全跟不上音乐一波紧似一波的律动。那些此起彼伏的托举、双人造型、单人挥鞭转等等芭蕾基本功,让人又以为是舞蹈学院的课堂练习。七八十人的合唱团加上近二十人的舞蹈队挤在舞台上,堪比盛夏中国南方城市下饺子般的泳池,除了原地打转也的确是没有什么文章可做了。
一向推崇画家出身的乌戈导演的舞台画面感的眼光和大局观的掌控,但这一次的确是不敢恭维。看来,再好的导演一口气用多了,也会不在状态的。也难怪,何塞·库拉在排练了两天之后,就对媒体表达了“并不认可同胞、好友乌戈导演的制作”的态度。俗话说:一俊遮百丑。因为有了库拉的“极大满足感”,人们会忽略这些问题。但是,下一次没有了库拉该怎么办?这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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